第三十三章 安靜的女人

微風掃落葉的‘沙沙’聲喚醒了沈睡中的菲利克斯，他擡手輕輕地撫mo著白皙頸脖上的兩枚牙印，壹絲絲的痛楚，鮮血淌出體外被愛爾蘭夫人吸吮的奇妙感覺好似還回蕩在身邊，可是那個讓他眷戀的女人卻已經離去。
兩個微紅著小臉的清純修女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入房間，蕩漾的眸波夾著羞怯與春意，在房門外聽了壹夜春雨的她們溫柔地為**著全身的菲利克斯穿上雪白的祭祀長袍。他現在是聖爾德大教堂的執事祭司，隸屬於聖母院裁決部，身份相當於教廷聖事部的裁決者！
房間內還彌漫著催情的香味，可是菲利克斯的心境確如壹泓清泉，他將壹枚壹半羽翼是天使壹半羽翼是惡魔的聖母像掛在脖子上，緩步走出了這間讓他畢生難忘的房間。
“將聖爾德大教堂關閉壹周。”菲利克斯目光平靜地看著靜候在教堂祈禱室內的十四名修女，她們和聖爾德大教堂壹樣，都是愛爾蘭夫人留給他的財富，他可以隨意的支配她們的壹切，包括生命！
看著這些溫順如羔羊般的清純修女，菲利克斯在無言的沈默了片刻後，從懺悔室的暗格裏面拿出了那本《聖十字－教誨》。這些修女是被愛爾蘭夫人馴服的【羔羊】，她們的靈魂與信仰都屬於愛爾蘭夫人，現在屬於菲利克斯！
“從今天起，我將會傳授妳們最深奧的聖光術，妳們之中的最優秀者，將跟隨我壹起學習【主的裁決】。”愛爾蘭夫人不需要羔羊的力量，但是菲利克斯需要。他將《聖十字－教誨》交給了為的那位修女，隨即淡淡道：“從今天起，我隨時會需要妳們奉獻出**。”
…………………………
聖爾德大教堂，懺悔室。
壹股很清新的香味驚醒了沈思中的菲利克斯，他擡起頭，看到了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面前的美麗女人，精致的容顏壹如既往的清清冷冷，她靜靜地站著，眸光柔和地註視著菲利克斯手中的鵝毛筆。
菲利克斯用手揉了揉面部，試著對眼前清冷的女人擠出壹個笑臉，他剛剛在思考壹個關於【聖十字】的聖光嫁接問題，所以根本沒能覺察到女人的到來。《聖十字－教誨》上被他寫滿了註解，上面勾出了壹大片的圈圈點點。菲利克斯端起舉行彌撒用的葡萄酒倒入精致的琺瑯水晶杯，他將水晶杯遞到了美麗的女人面前，柔聲道：“妳來了。”
艾蕾莉亞註視著菲利克斯遞過來的琺瑯水晶杯，這個水晶杯他剛剛用過，上面甚至還留有菲利克斯的唇印，她微微皺了皺狹長的秀眉，卻還是猶豫著接了過去：“妳不開心嗎？”
菲利克斯舉了舉手中的酒瓶，然後‘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他的酒量不錯，融合了聖光的葡萄酒也很難讓人喝醉。菲利克斯坐下，微笑著註視著眼前有著精致容顏的女人，這個第壹次見面便拿劍架在他脖子上的女人。事實上他當時壹直以為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母夜叉，卻想不到眼前這個喜歡以暴力來解決問題的女人，不說話時甚至安靜的有些清冷。
“壹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大的敵人就是孤獨。如果有壹個人在將妳的孤獨驅逐後離開，那麽剩下的便只有壹顆死寂的心……”菲利克斯瞇著眼睛，聲音低沈而飄忽，似感傷，又好似在笑。
愛爾蘭夫人是菲利克斯來到這個世界後唯壹壹個讓他有壹種歸屬感的女人，這種歸屬感費爾默思沒有給他，伊麗莎白夫人沒有給他，只是那個有時候瘋瘋癲癲喜歡占他便宜的吸血鬼給了他，給了他壹種近乎於錯覺般的‘家’的歸屬感。
“這種孤獨，我懂……”艾蕾莉亞將水晶杯舉到了唇邊，在沒有留下菲利克斯唇印的地方輕輕地撇了壹口，她張開口想要安慰壹下眼前有些悲春傷秋的小家夥壹句，卻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事實上她還沒說完，菲利克斯的嘴角就微微勾起，露出壹個看似沒心沒肺的微笑，他用談不上漂亮卻極富韻味的字體寫下了這句話，然後擡起頭對著眼前精致的女人挑了挑狹長的眉毛，瞇著眼睛道：“這是我剛想出來的詩，妳感覺怎麽樣？”
艾蕾莉亞：……
…………………………
這個世界上估計就只有菲利克斯壹個人知道傳說中嫉惡如仇的【光明遊俠】－艾蕾莉亞在不說話時，是壹個安靜的有些清冷的女人。她會在壹個有著溫暖陽光的下午來到聖爾德大教堂，穿著從未改變過的灰色長袍，靜靜地站在菲利克斯身後，用所有人都不曾明白地柔和目光註視著書桌上陷入沈思中的菲利克斯，安安靜靜，清清冷冷。
這個拿著壹百萬凱撒金幣要菲利克斯陪她上netg的女人，這個微紅著小臉蛋兒如羞怯小媳婦般說‘我想生個和妳壹樣漂亮孩子’的女人。這個總是把菲利克斯雷的欲仙欲死的女人，在讀完菲利克斯扔給她的壹本三流騎士小說後，終於明白了上netg之前是要談戀愛的！
雖然菲利克斯並不指望她能有多大的改變，但最起碼她現在問菲利克斯什麽時候陪她上netg時，會小臉蛋兒微紅、雙手絞緊、鼻尖溢出壹層細密的汗珠，心跳與呼吸急促的如同受驚的小鹿。
這是壹個很好的改變，菲利克斯這麽認為。
壹個過於冰冷又或是不近人情的女人，即便再漂亮，也只能激男人的獸欲。
在研究完最後壹個課題後，菲利克斯站起身伸了壹個大大的懶腰，他放下鵝毛筆，將遍布密密麻麻文字的教典放回原處。他回過身看了壹眼那個默默坐著的女人，她白皙的手指依舊夾著水晶杯，好似從來不曾動過壹般。唯壹的改變是杯中的美酒已經飲盡，陽光照射在淡紫色的琺瑯水晶杯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壹個穿著灰色長袍的安靜女人，壹支在陽光下璀璨奪目的水晶杯，這本應該是寫實派藝術家眼中的詼諧畫面，卻意外的讓菲利克斯感覺到壹種驚心動魄般的唯美……
菲利克斯不由地露出了壹絲微笑，如冬日溫暖的陽光，他伸手握住了這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精致女人，搖搖手中裝滿黃燦燦凱撒金幣的錢袋，瞇著眼睛如占了天大便宜的小狐貍般，促狹地笑道：“走。今天我請妳吃飯。”
“燭光晚餐如何？”
艾蕾莉亞咬了咬嘴唇，然後滿臉無奈地看著這個拿著她錢袋嘴裏說著要請她吃燭光晚餐的小混蛋……
她第壹次有了想咬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