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贅婿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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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異世成為財主家的小白臉贅婿,因太廢物被趕出來。於是他發奮圖強,找壹個更有權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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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寧焱狂蹂躪!沈浪蘇難決戰!雷霆驚

史上最強贅婿 by 獨孤天山

2019-1-8 17:13

  第二天壹早響晴薄日,萬裏無雲。
  房間之內,壹片淩亂不堪。
  母老虎寧焱公主更早醒了過來,還有些睡眼朦朧。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壹個詭異的夢,夢到自己和人渣沈浪睡在壹起了。
  或者說是夢到她把沈浪給睡了。
  這個夢太嚇人了,太真實了,差點當時就沒把寧焱給嚇醒。
  打了壹個呵欠。
  母老虎四肢大張,橫行霸道,她還要再睡壹個小回籠覺。
  但是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壓著壹個人。
  我……我這是起幻覺了?
  她先伸手壹模,然後猛地壹睜眼。
  旁邊睡著的可不就是人渣沈浪嗎?身上不著寸縷。
  再看自己,也是壹樣。
  再看地上,到處都是衣衫碎片。
  啊……啊……啊……
  母老虎寧焱在心中尖叫不已。
  但也僅僅只是在心中尖叫,如果在現實中喊出來那也太丟人了,我寧焱豈是壹驚壹乍之人?
  盡管心中慌得壹逼,但表情還是要淡定。
  不就是男女睡覺嗎?
  又不是沒有睡過?
  不!
  她……她還真沒睡過。
  接著,她的腦子開始天馬行空地想。
  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
  是不是該悄悄地溜走,這樣才不尷尬啊?
  而且沈浪想要睡我不是壹天兩天的,現在終於被他得手了,他肯定非要對我死纏爛打不可。
  不行,我得想壹個法子斷了他的念想。
  盡管那種事情確實很舒服,但我寧焱是堂堂女漢子,豈會被男女之事所困?
  趁著沈浪沒有醒來,母老虎寧焱公主開始醞釀接下來的對話。
  應該怎麽拒絕沈浪的死纏爛打呢?
  這只是壹場意外。
  千萬不要當真。
  更不要對我寧焱有所幻想。
  我們之前是不可能的,這是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
  我寧焱是根本不會喜歡妳的。
  對,就這麽說。
  態度壹定要果決,否則他肯定會纏個沒完沒了。
  而這個時候,浪爺終於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睛,頓時見到了光著身子的母老虎寧焱。
  先是眼睛大睜。
  然後開始回憶。
  寧焱板著面孔,義正言辭,準備開口。
  但沈浪比她還要快。
  “寧焱公主,昨天晚上不關我的事啊。”
  “是妳自己纏上來的啊?”
  “我也是受害者。”
  “我不會對妳負責的啊,妳也不要對我有什麽癡心妄想。”
  “我很愛我娘子的,我這個贅婿做得美滋滋,絕對不可能娶妳的。”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妳就當是壹場夢,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大家江湖兒女,對這種事情要看得開。”
  “妳這樣看著我做什麽?而且還壹副想要打我的樣子?”
  “妳的胸懷應該很寬廣的啊,男女這點錯誤又算得了什麽?過去就讓他過去了。”
  “咦?怎麽還有血啊?”
  “寧焱,妳該不會是第壹次吧,這就太荒謬了啊,妳嫁人好幾年了,怎麽可能還是初次?”
  “妳還不會是割破自己手指,然後想要訛我吧。”
  這個世界上,嘴賤是要挨打的。
  下壹秒鐘,沈浪就寧焱按在床上暴揍。
  慘叫連連。
  她整整打了十分鐘。
  十分鐘!
  打完之後,兩人又莫名其妙滾在壹起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
  寧焱指著沈浪道:“人渣,剛才妳搶我對白了。”
  沈浪好後悔。
  早知道寧焱也是這麽想的,這些話他就不該說。
  白白做小人了。
  但他不是怕被訛上嗎。
  “沈浪,盡管我們睡過了,但以後咱們還是兄弟。”
  沈浪用力點頭道:“好兄弟。”
  “好兄弟。”
  沈浪道:“寧焱,在我們那邊,做兄弟有壹個規矩。”
  母老虎道:“啥規矩。”
  沈浪道:“壹個宿舍裏面如果有兩個男人關系非常好,其中有壹個人忽然變成了女人,那妳覺得她應該怎麽做?”
  母老虎道:“搬出去。”
  沈浪道:“不,應該讓兄弟先爽爽。所以妳我之間雖然是好兄弟,但有些時候逢場作戲也是可以的……”
  沈浪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壹巴掌拍在床上了。
  這次,沒有再滾在壹起。
  “沈浪我警告妳,剛才是第二次,但也絕對是最後壹次。”
  “我寧焱以後要是再和妳鬼混在壹起,我就把妳閹了。”
  我日。
  妳和我鬼混,憑什麽閹我?
  寧焱穿好衣衫,走了出去。
  …………
  院子外面,帝國大使雲夢澤在吹簫。
  別想歪,是真的竹簫。
  寧焱握緊拳頭,想要過去打死這個種馬。
  但是看了壹下自己白嫩嫩的小粉拳,感覺應該不是這個種馬的對手。
  悻然作罷。
  “雲夢澤,以後妳要落在我手裏,我弄死妳。”
  放完狠話之後,寧焱走了。
  而此時,心慌慌徹底發酵,整個人都不知所措。
  不想回家,卻又不知道去哪裏。
  總之就是心慌。
  沈浪衣衫被撕碎了,隨便披了壹件衣衫出來。
  雲夢澤道:“吾弟現在看起來放松多了,精神狀態好多了。”
  沈浪有些尷尬:“哥,謝謝啊。”
  不過說完後他就有些後悔了,為什麽要謝呢?
  好妳個雲夢澤,竟然害我出軌?
  我沈浪這麽潔身自好的人,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娘子之事。
  都是妳害我,都是妳害我。
  不過,這些無恥的話仿佛也說不出口。
  雲夢澤道:“沒什麽,我是壹個沒用的人,也就這點本事了,不過寧焱才應該感謝我,我弟不缺女人,而她卻很缺男人。”
  沈浪道:“她,她啥情況啊?”
  雲夢澤道:“她丈夫是壹個很被動的男人。”
  浪爺秒懂。
  原來是壹個小受啊。
  這是男同騙婚啊。
  雲夢澤道:“吳越兩國長期對立,加上姜離暴斃,越王有些被動,就想辦法聯姻,把寧焱許配給了帝國廉親王的兒子,結果這小子長大後只喜歡男人。這才養成了寧焱這般爺們的性格,她都是裝的。”
  原來如此啊!
  雲夢澤道:“不過裝得太久了,她自己都覺得是個爺們了。所以她很麻煩啊,眼界又高,尋常男人看不上,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相處久了之後,真就把她當成爺們,完全起不來了。浪弟不就差點進入這個狀態了嗎?”
  沈浪當時覺得自己已經進入第四階段了。
  沒有想到,其實還停留在石這個第三階段。
  雲夢澤道:“我這壹看不行啊,得趕緊把這事情辦了,要不然這丫頭正要走上爺們不歸路了。偏偏妳倆像是幹柴和烈火,我就順便潑了壹把油,當了壹會王夢澤。”
  沈浪這壹聽便知道,我哥也看過,也知道王婆典故。
  “哥,其實那本書應該妳由來寫的。”
  雲夢澤道:“試過了,寫不好。”
  沈浪道:“為啥寫不好啊?”
  雲夢澤道:“浪弟妳那本書尺度太低了,我續寫的話有些發揮不出來。”
  沈浪壹愕。
  哥,我這本已經比原著尺度高很多了啊,妳還嫌低。
  妳打算寫成什麽啊,?
  然後沈浪道:“哥,該不會是妳寫的吧?”
  雲夢澤嚇了壹大跳,趕緊環顧左右,擺手道:“莫瞎說,莫瞎說,會死人的。”
  沈浪道:“哥,那我走了啊,大概要很長時間才能再聚了。”
  放松了身心,接下來就要迎接激烈決戰了。
  決戰之後,伴隨著大決戰。
  雲夢澤道:“哥是壹個沒用的人,幫不了妳什麽,只能在這裏遙祝吾弟大獲全勝了。”
  然後,他雙手拜下。
  沈浪壹絲不茍還禮。
  沈浪就這樣穿著乞丐裝離開了雲夢澤的宅邸。
  外面沈十三打了壹個哈欠。
  大傻卻依舊精神奕奕。
  “二傻,妳衣服怎麽了?”
  沈浪道:“和人家打架被撕了。”
  大傻道:“和寧焱打架嗎?”
  沈浪壹愕:“妳怎麽知道?”
  大傻道:“應該剛才寧焱也氣沖沖出來,說下次再見到妳,壹定要打死妳。”
  下次?
  還想有下次?
  想得美。
  寧焱妳這個母老虎艷是艷,但我絕對不會招惹了。
  爺還惹不起妳。
  經過黃鳳身邊的時候,隱約聽到她嘀咕了壹聲人渣。
  我是被迫的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像我這樣潔身自好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不過算了。
  跟這麽醜的妹子解釋什麽啊。
  因為長相的原因,她憤世嫉俗慣了,作為主人應該包容她。
  就這樣,沈浪穿著粉碎乞丐裝招搖過市。
  “咦,那不是不行的沈浪嗎?”
  “怎麽走路那麽囂張啊?”
  “搖頭擺尾的,看上去好像壹條狗啊。”
  這些都是男人的評價。
  而女人的評價。
  “真的好帥啊,就算穿著乞丐的衣衫還那麽帥。”
  “整個國都四大美男之壹啊。”
  “是啊,比女人還要美。”
  “可惜啊,那方面不行。”
  “搖頭擺尾的,看上去好像壹條狗啊。”
  ………………
  今天流的淚,就是昨天腦子進的水。今天流的血,就是昨天造的孽。
  看上去有多麽歡快,實際上就有多麽肅殺。
  此時的國都,無數普通人無知地歡快著,朝堂卻壹片肅殺,風雨欲來。
  張翀枯瘦的身子站在鏡子面前,穿官服。
  下獄之後,張家就窮了,是買不起大鏡子的。
  這面鏡子還是沈浪送的。
  穿完之後,張翀微微皺了皺眉。
  官服有點大了。
  不,不是官服大了,是他身體瘦了,縮了。
  “父親,您這病至少需要躺壹個月,如今才十來天,您怎麽上朝?”
  張翀沒有說話,而是壹絲不茍將官帽戴上頭頂,朝著門外走去。
  剛走了幾步路,感覺到有些昏眩,便稍稍放慢了腳步,閉上壹會兒眼睛,然後繼續走出去,上了壹輛馬車,朝著王宮行駛而去。
  進入朝堂之後。
  眾人紛紛前來拱手招呼。
  “翀翁,為何不在家中養病,這麽早就過來了啊。”
  張翀笑道:“之前沒怎麽上過朝,沒見過世面,今天這不就迫不及待來了嗎。”
  每壹次朝會之前都是這樣的,嚴肅活潑。
  這就是朝中高官的格調,哪怕接下來要瘋狂對噴,朝會之前也有可能互相開玩笑。
  張翀之前還真是沒怎麽上過朝,再擔任怒江太守的時候,他在國都掛職也就是五品,還沒有資格上朝的。
  如今,他是禦史臺右大夫,單純官銜夠高了。
  蘇難笑道:“斂之,今日上朝可有什麽奏本啊?”
  斂之,是張翀的號。
  張翀笑道:“倒是有壹本要奏蘇翁,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
  蘇難道:“莫要嚇我,莫要嚇我,老夫膽子小得很。”
  片刻後。
  眾人肅靜。
  監國太子入殿,在王座邊上坐了下來。
  “父王馬上便要回宮了,這幾日本宮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全靠諸卿得力,父王不在的這幾日,朝中也太平無事。”
  “今兒最好也別有什麽事,太太平平讓本宮被監國的日子給平穩渡過去。”
  太子說完後。
  整個朝堂,仿佛對邊境會獵的結果毫無所知。
  然而……
  所有人都知道,兩國君王會獵,越國輸了。
  不但文對弈輸了。
  而且武廝殺也輸了。
  不僅僅是輸,而且輸得非常慘。
  場面非常難看。
  但越是這個時候,朝堂的氣氛就越要輕松。
  贏了自然要大書特書,恨不得馬屁震天。
  而輸了那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不要提半個字。
  不要露出哀色,否則妳這是在譏諷國君嗎?
  也不要露出喜色,否則妳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旁邊太監朗聲道:“諸卿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無人有本,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惹事端。
  這個時候有人冒頭的話,面臨的可能是滅頂之災。
  會承受國君無邊無際的怒火。
  因為……
  邊境會獵輸了。
  這讓國君顏面盡失。
  這位主是什麽性格,大家可清楚得很。
  他要是不痛快了,那整個越國的天空就是陰雲密布,雷霆閃電。
  他最擅長的就是遷怒於人了。
  上壹次怒江郡新政失敗,整個朝堂的氣氛何等恐怖?
  所有官員每日上朝都垂著脖子,夾著屁股。
  壹直等到國君把這股怒火全部發泄出來之後,所有人才送了壹口氣。
  那麽上壹次國君的怒火造成了什麽後果?
  張翀下獄半年,幾乎死在牢裏。
  怒江郡大小官員被殺了幾十人。
  晉海伯唐氏家族,被殺了近千人。
  之後朝堂之上的官員,陸陸續續被殺,被關,罷免十幾人。
  然而上壹次怒江郡的新政表面上是大功告成的,老牌貴族唐氏滅族了,所有的封地被收回了,兵權也沒了,而且還新得了整個雷洲群島。
  努力吹噓壹下,完全可以當成莫大功績的。
  百年之後史書中只會書寫國君寧元憲開疆拓土,得雷洲群島,拯救海外孤民數十萬。
  而這壹次邊境會獵大敗。
  再怎麽粉飾,再怎麽吹噓,也不可能變成勝利。
  這次國君丟的面子更大。
  所以會有什麽後果?
  他的怒火會何等驚人?
  這次又要死多少人?
  天知道。
  關鍵是過去二十幾年,每壹次兩國君王邊境會獵,寧元憲都是贏。
  而這壹次吳國新君上位不久,寧元憲口口聲聲稱之為黃毛小兒,乳臭未幹,完全不放在眼裏。
  整個朝堂為這壹次邊境會獵勝利的慶祝已經預備很久了。
  所有官員都賀表,都已經寫了好幾份了。
  而且國都還會有專門的慶典,王後還要施粥,甚至還要挑選最苦寒的壹個郡免掉賦稅。
  算是君王與民同樂。
  讓天下萬民同享榮耀,共沐君恩。
  為了這次勝利慶典準備了這麽久。
  結果輸了!
  寧元憲會何等羞怒?
  無法想象!
  “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朝堂依舊壹片寂靜。
  張翀四處看了看,依舊沒有人上奏。
  於是他出列,躬身道:“太子殿下,臣有本。”
  眾人頓時朝張翀望來。
  妳牛逼。
  妳不怕死。
  妳這剛剛死過,這又打算作死?
  國君馬上就要回來了,滔天的怒火就要降下,妳就不要鬧事了好不好?
  太子收斂了笑容道:“說。”
  張翀道:“鎮遠侯蘇難之侄蘇林,無爵無功名,卻擔任鎮遠城主簿壹職,他在任上無德無廉,跋扈枉為,趕跑三任城主,鎮遠侯之妹侵占民田幾千畝,草菅人命,整個白夜郡無人過問,臣請徹查。”
  眾人壹愕。
  就這麽個雞毛蒜皮的小事?
  也值得妳拿到朝堂上來說?
  這裏是國都的朝堂,不是天西行省中都督府。
  當然,這只是壹個小小的信號而已。
  算是壹個表態,我張翀打算懟蘇難了。
  太子道:“鎮遠侯,可有此事?”
  蘇難顫顫巍巍出列,拜下道:“無風不起浪,就算沒有這事,也要徹查到底。”
  太子道:“行,那就查吧。”
  然後,太子道:“張大夫,妳可還有事?”
  張翀道:“無事。”
  太子道:“既然都無事,那就退朝吧。”
  百官退出朝堂。
  這次的朝會,僅僅不到兩刻鐘就結束了。
  走出王宮之後。
  所有的嚴肅活潑,消失得無影無蹤。
  百官面容肅殺,壹聲不發,鉆入各自的官轎之內。
  擡頭看了看天。
  明明艷陽高照,卻讓人覺得陰雲密布。
  國君輸了,大失顏面,大家都縮起脖子,等著挨過接下來的難關吧。
  世事艱難,大家苦熬吧。
  不知道這次國君的怒火又會何等可怕?
  這次又要死多少人呢?
  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大家縮起腦袋當烏龜便是了。
  沒看到連大噴子王承惆都歇火了嗎?
  平時這位禦史大夫噴天噴地噴空氣,看誰不順眼就噴誰。
  而今天他壹直低頭,就好像朝堂大殿地面上有螞蟻數壹樣。
  暴雨要來,地震要來,所有的動物們都縮起脖子,躲回洞內。
  ……………………
  烏雲從北邊而來。
  原本還萬裏無雲的青空,漸漸被陰暗籠罩。
  這天越來越熱。
  偏偏烏雲壓下來,卻又沒有雷鳴。
  但這雷霆仿佛隨時都會響起。
  醞釀得越久,這驚天的霹靂就越駭人。
  國都距離吳越邊境不遠,僅僅只有三百裏左右。
  邊境會獵輸了之後,寧元憲幾乎壹刻不停,直接返回。
  所謂壹刻不停,就真的是日夜兼程趕路。
  幾千人都要累癱,腿都要走斷了,困倦欲死。
  但幾乎無人敢出聲。
  就連戰馬的嘴巴也被罩住了。
  幾千人就這麽壓抑安靜地南歸。
  有些宮女真的忍不住了,直接踉蹌摔倒在地上,磕了滿臉的血。
  旁邊的武士壹聲不發,直接將她拖走。
  從頭到尾,不敢慘叫壹聲,不敢哭喊壹聲。
  國君的車駕就像是壹個移動的宮殿,不是馬拉的,因為那樣太顛簸,是十幾個超級大力士擡著走。
  要勻速,平穩。
  車駕裏面時時刻刻都放著壹碗水,不管是上坡還是嚇破,這碗水都不能泄出。
  大太監黎隼,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他依舊如同往常壹樣忙碌,臉上沒有露出什麽惶恐。
  但是心中的驚懼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段時間,他的汗毛始終是豎起的。
  甚至不敢怎麽喝水,也不敢怎麽吃東西,因為那樣可能要方便,要放屁。
  當國君不順心的時候,邊上人就算喝水動作大壹點都是罪過,喘氣急壹些也是罪過。
  關鍵是國君寧元憲的這股怒火,還沒有傾瀉出來。
  幾乎兩天兩夜了,沒有說壹句話,沒有罵壹句。
  這才是最可怕的。
  寧元憲罵人的時候,反而沒有什麽。
  他壹聲不吭的時候,才是真正殺氣沖天。
  這個時候誰要是妨礙了他的眼,那就要倒血黴了。
  寧元憲躺在榻上,微微瞇著眼睛。
  他也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穩贏了二十幾年的邊境會獵竟然輸了。
  之前調子頂得這麽高,烘托成為兩國之戰壹般。
  甚至上升到國運的地步。
  結果文武兩戰都輸了。
  南毆國戰局焦灼,正是他寧元憲最需要勝利的時候,結果北邊那個年輕的吳王狠狠壹個耳光扇了過來。
  奇恥大辱!
  他才幾歲啊?
  當他寧元憲的兒子都嫌小啊,結果在對弈上竟然贏了寧元憲。
  這還不算什麽。
  關鍵是兩國騎兵的沖殺。
  越國竟然慘敗!
  那些戰敗的士兵也不用懲罰了,因為幾乎都死光了,當然吳國的騎兵也就剩下了不到四分之壹。
  但這壹傳出去,就會變成越國精銳騎兵全軍覆滅。
  這會引發怎樣的動蕩?
  所有人會覺得,越國軍力不行了,騎兵竟然輸得如此之慘。
  還會有人引發聯想。
  吳王年輕,如同朝陽冉冉升起。
  越國寧元憲年邁,如同夕陽,不斷墜落。
  “寡人老了嗎?”
  寧元憲忍不住拿過壹面鏡子,照了壹下自己。
  仿佛真有壹些老態了啊,沒有之前那麽精神奕奕了。
  緊接著,寧元憲驚地發現,自己竟然有白頭發了,
  有白頭發還不正常嗎?
  他看上去很年輕,仿佛三十幾歲壯年,但其實也已經五旬了,和玄武侯金卓是同齡人。
  比蘇難也小不了幾歲。
  但發現了這本白頭發,讓寧元憲非常震怒。
  他壹直覺得自己雖然五旬,但最多只有三十幾歲的模樣。
  還是之前的鏡子好。
  之前的銅鏡朦朧,找出來的人影光潔年輕。
  現在這玻璃鏡這麽明亮清晰,連皺紋和白頭發都能照出來。
  這是沈浪發明的?
  他發明的什麽玩意啊?
  他仗著自己年輕嗎?
  是啊,他是年輕,才剛剛二十歲。
  國君猛地就想要將手中的鏡子砸了。
  但還是忍了,那樣會顯得自己很弱。
  他是壹個虛榮的人,又是壹個虛偽的人。
  就算要發怒,也不會明明白白地發怒。
  兩國君王邊境會獵輸了,寡人不在意。
  寡人之所以憤怒,是因為妳們犯錯了。
  而就在此時,壹陣馬蹄聲急促而來。
  大宦官黎隼眼皮猛地壹跳。
  作死嗎?作死嗎?
  果然聽到這陣急促的馬蹄聲後,國君太陽穴暴跳,就要發出雷霆之怒。
  “陛下,黑水臺急報!”
  又是黑水臺,隸屬國君壹人的情報組織,暴力組織。
  “什麽事?”黎隼寒聲道。
  “瑯郡的何貴人自殺了。”黑冰臺萬戶道。
  貴人在漢朝的時候地位很高,僅次於皇後,但是在之後的朝代就地位不壹了。
  在越國凡是被國君寵愛過的女人,卻又沒有冊封妃嬪的,就稱之為貴人。
  何貴人,就是何妧妧。
  她曾經被國君寵幸過的花魁,結果發現沒有見紅,而且牽扯到進士李文正,甚至牽扯到太子和三王子的黨爭。
  國君當機立斷處死了李文正,掐滅了劇烈黨爭的萌芽,然後把何妧妧打發回老家瑯郡軟禁起來。
  沈浪返回國都的時候經過瑯郡,她還專門去官驛拜訪過,足足等了壹個多小時,仿佛就為了向沈浪問壹句話,那首是不是妳寫的?
  國君眉毛猛地壹豎,厲聲道:“什麽時候的事?”
  “兩日之前。”黑水臺高手道:“這是何貴人的遺書。”
  “拿進來!”
  片刻後,何妧妧的親筆遺書就出現在寧元憲手中。
  “陛下,臣妾冤枉。
  這壹切都是沈浪的陰謀,他為了害死李文正,將我牽連下水。
  我本純潔無瑕,之所以沒有見紅,也是他所害。
  那首是他讓人賣給我的。那件讓陛下念念不忘的裙衫,也是派人送給我的。
  半個多月前他經過瑯郡,我親口問過。
  李文正家中的畫像,占有血跡落紅的絲帕,都是他的手筆。
  此人將臣妾命運顛覆,將陛下玩弄於鼓掌之中。
  臣妾對陛下之心,昭如日月。
  如若可以,陛下可以剖開臣妾之腹,看臣妾的心臟是紅的還是白的。
  臣妾願意以壹死,以證清白。”
  何妧妧的這封遺書,國君看了壹遍又壹遍。
  整個人就仿佛壓抑的火山壹般。
  醞釀火焰到了極致。
  他感覺到了背叛,可恥的背叛。
  沈浪,寡人對妳不薄啊。
  妳竟然如此對我?
  為了殺壹個李文正,妳玩弄何妧妧的命運也就罷了,妳竟然敢玩弄我?
  那李文正家中詛咒太子的小人,也是妳的手筆了?
  妳好毒的心啊。
  為了殺壹個小仇人,竟然不惜黨爭?
  竟然膽敢詛咒寡人的太子?
  那怪李文正詛咒太子壹案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結果。
  因為邊境會獵的失敗,寧元憲本就處於無比壓抑的憤怒之中,幾乎沒有了什麽理智。
  就仿佛壹個壓抑的火山,就要找壹個噴發點。
  現在,這個噴發點來了。
  “找死,找死,找死……”
  國君瘋狂地嘶吼。
  “我對妳如此之好,妳竟敢背叛我?”
  “人心涼薄,人心涼薄。”
  “此子歹毒啊!”
  “黑水臺,去……去……去把沈浪拿了!”
  “打入黑水臺監獄。”
  ……………………
  “轟隆隆……”
  國都上的烏雲,壓抑到了極致。
  終於!
  忽然猛地壹陣雷霆巨響。
  讓人戰栗。
  幾乎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幾百名黑水臺的黑色武士,潮水壹般沖入了金氏別院之中。
  捉拿沈浪!
  …………………
  鎮遠侯爵府內。
  “父親,黑水臺武士沖入金氏別院,捉拿沈浪。”
  蘇難伸出手,昂首望天,仿佛對暴雨翹首以待。
  “此子,死了!”
  ………………
  註:第二更送上,今天更新壹萬五!月票落下壹百多票了,諸位大人救命呀,眼淚汪汪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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